当一只军雌失去了他的能力时, 也代表着马上就会失去他的权利与财富, 这在首都星并不少见。

凯尔森曾经在军部最豪华的研究室里工作，每天甚至有专门搭配的餐品派送，而在抑制环研制失败以后，他就只龟缩在了这个偏僻的研究所。

他并没有觉得不公平，因为这就是失败者的归宿。

但莱安是他唯一还拥有着的朋友，凯尔森并不希望有朝一日看到他因为抑制环的缘故等级暴跌，狼狈又难堪地被曾经的敌人或朋友奚落嘲弄。

他相信，比起这样，莱安更愿意死在战场上。

见凯尔森脸色不好，莱安难得发了点善心，安慰了他一句：“这本就是我们的归宿，对我而言，无论是死在战场上还是死在精神力暴|乱中，都没什么分别。”

凯尔森显然没觉得这话是安慰，闻言脸色更难看了，但他没法反驳，于是最终还是冷着脸答应了：“我把里面的试剂换一换，你后天再来拿吧。”

莱安这才拿出了给凯尔森带来的一小瓶酒，凯尔森恶狠狠地从他手里夺过来，不爽地摆了摆手：“快滚快滚。”

他就知道，让莱安帮忙带进来的酒，没有一滴是免费的！

莱安很快离开了军部。

今天的阳光很好，金色的光线透过车窗，显露出了空气中的浮尘，也让他的金发镀上了一层亮闪闪的金光。

他低着头翻看光脑里贝迪尔传来的雄虫近二十天的活动轨迹，里面频繁提到了一个地点波斯顿大楼。

莱安知道谢辞是在和那只叫布劳的雄虫捣鼓什么公司，但对此一直没什么具体印象。

他原本只是让贝迪尔在他离开首都星的这段时间内帮忙照看一下谢辞，没想到这只雌虫还以为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专门蹲点记录了雄虫的轨迹，在莱安去找他的第一时间就洋洋得意地发了过去。

莱安：“……”

看在他帮了忙的份上，莱安揍得很克制。

莱安其实算不上什么遵纪守法的好虫，也不是觉得贝迪尔的这种做法有问题，他介意的只是，贝迪尔监视的是属于他的雄虫。

他盯着那个地点看了一会儿，抬手启动了悬浮车。

莱安来到波斯顿大楼楼下时，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他仰头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大楼，突然不想在楼下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来的雄虫，于是摸出光脑点开了置顶联系人。

上来送游戏策划方案的雌虫告辞离开。

他刚关上办公室的门，谢辞就听到光脑发出了新消息提示。

他垂眸点开那个闪烁的图标。

【阁下，我现在在楼下，您那边方便我上去吗？】

发消息的是莱安，谢辞看到上面的内容，下意识朝楼下瞥了一眼。

但他所在的楼层比较高，悬浮车停在下面的时候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根本看不清。

谢辞没和雌虫说过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怎么找来的。

他指尖悬在屏幕上微顿了一下，才回道：【我在A-327。】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谢辞阁下。”

谢辞下意识坐直了身形：“进来。”

办公室的对面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黑发雄虫坐在办公桌前，侧眸朝他望过来。

阳光落在他漆黑的发顶，映出了一层浅浅的金光。

莱安朝他露出了一个温和内敛的笑：“打扰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