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长宴魂魄归体,倒抽两口凉气,“轻点轻点。”

别人家姑娘用胳膊肘是撒娇,咱们家姑娘的胳膊肘能杀人。

不过好处就是清醒地特别快,长宴来不及想些有的没的,给了方恒一个眼色,又用口型转达,“嫁妆。”

对,嫁妆。

方家家主可以吞下祖产,却不能吞掉母亲王氏的嫁妆。

“启禀皇上,草民不敢分方家银钱,更不敢跟二叔抢祖产。”方恒想起小四弟哭哭啼啼的样子,努力掐出哽咽,“草民只要方家归还草民母亲的嫁妆,还请二叔把母亲的嫁妆还回来。”

大家族,吞金吞银,吞天吞地,唯独不敢吞女子的嫁妆。

因为嫁妆乃女子傍身之物,通常于身故前后交予子女,与夫家干系不大,算是相对能随心支配的财产。

有大皇子说的话在前,天家点头应允在后,方家家主就得照着王家给的嫁妆单子,一样一样地还回来。

而嫁妆还能做个对比——大将军征战二十年的资产,总不能比王家的陪嫁还少。

此番试探,虽然没能扳倒方家,但发现了方家最大的靠山,还拿回了部分资产,也算是对得起方恒的十几个头了。

只是这个靠山,实在是大到让人震撼。

随着天家判决,双方没有异议,皇城门口人群四散,贺家家主深深看了眼方恒,很快转身。

受伤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顶着满额的鲜红,回到兄妹跟前。

“我……”他刚开口,就被姜笙狠狠瞪了眼。

“你什么你,怎么那么笨呢。”小姑娘嘟囔着,从怀里掏出最软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