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娴熟地往榻上一躺,霸占了那张小床,他斜着身子,一手撑着脑袋,笑意盈盈地看向陆忆寒:“乖徒若是嫌弃,为师就不客气了。”
哪知眼前的身影倏地一闪,床嘎吱叫了一声,榻上便又横了个人。
叶与一愣,就见陆忆寒贴过身来,环住他的腰,在他耳畔轻声低语道:“徒儿不敢嫌弃,愿意跟师父挤一挤。”
说罢,叶与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他慌乱坐起,背过身去大喝道:“你、你干什么!”
陆忆寒被喝得不明所以,木讷答道:“更衣啊,难不成师父要穿着外袍就寝?”
叶与恍然吁声,暗骂自己神志不清,飞快解去自己的外袍,笔直地侧身躺下去。
陆忆寒只想着能与师父同床共枕,思绪东一片西一片地荡漾,傻兮兮地抖开被褥拍得松软再替叶与盖上。
屋外风雪声絮絮不止,陆忆寒靠在叶与身侧很快就入眠了,叶与辗转反侧,在这巴掌大的小床如何都不得自在。
他摊开手,空中聚起的点点荧光化作一张符箓回到他掌心,那黄符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得黯淡枯槁,上面仅有一字。
「逃」。
天玄派出事了,传讯符上的朱丹不是墨汁,是货真价实的血。
他将灵力缓缓注入符箓,耳畔响起了掌门憔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