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骨那两道疤痕上多出几道新伤,皮肉绽开,露出一截森白的骨头,此外大大小小的刀伤、撕裂伤、青红的淤肿交错,再想找出一块好肉来都难。
“怎么不动?”陆忆寒迟迟不见动作,叶与便又扭过头去看这傻徒弟在搞什么花样。
陆忆寒二指相并,指尖沾着那团药膏僵在半空,唇齿微张,眼眶好似蓄着一汪幽潭,隐约闪着泪光。
“怎么这样看着为师?”叶与被他盯得不自在,抬手要去拿回药膏,“你若是不愿,为师自己来便是。”
陆忆寒飞快将药瓶团进手心,掖藏在怀中,垂泪发问:“师父伤得这样重,怎么什么都不同我讲?”
“就你那点修为,为师说与不说也没什么不同。”叶与调笑道,见陆忆寒哭得伤心,他又无措地改口:“为师不是嫌弃你,这点皮外伤,为师用不了几日就能好。”
“什么皮外伤?你分明——”陆忆寒哽咽起来,紧紧攥住叶与的腕子,气势渐弱,“分明差点死在清海边……”
“胡说,”叶与压下身,用指腹抹去陆忆寒泊泊的眼泪,勾唇笑道,“为师这不是好好的吗?”
陆忆寒一口气梗在胸前,就像好大说的那样,纵使他巴不得同叶与结百来个魂契,生生世世跟他绑在一起,可叶与却未必见得愿意接受这契约。
这是他说不口的秘密。
陆忆寒闷闷点头,将那团药膏轻轻抹在叶与腰侧,小声抽噎着轻生问道:“师父,这样疼吗?”
叶与一个激灵,摇了摇头,陆忆寒的指腹贴在他的肌肤上将膏药揉搓开,轻柔的触感让他莫名感到安心,后知后觉这是陆忆寒在替他上药,心又蓦地跳快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