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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陆忆寒就会顶着那头梳得锃亮的长发,一声不吭地溜进叶与的房里,替他温一杯清茶,然后把屋里那盆永不凋谢的水仙花摆到窗前,受受雪水的滋润。

风雪天可以不用起早,不用练剑。

这是叶与亲口定下的。

叶与闲来无事,要么在四峰之间流连闲逛,要么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打坐清修,来去自由。

可自从收了陆忆寒为徒,每到了这风雪天,他便自觉地收起了闲情逸致,乖乖蹲在自己屋里等着陆忆寒上门。

一盏热茶端上前来,叶与卷袖捻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香扑鼻而来,茶水清冽回甘,心道这孩子手法倒是愈发娴熟。

“师父,如何?”陆忆寒扬起眉目,似乎已经对将要落在自己头上的夸奖势在必得。

“尚可。”叶与阖眸,抿唇而笑。

陆忆寒又夺过他手里见底的茶杯,重新满上。

叶与细啜慢饮,将杯盏搁在一旁,忽而又听见陆忆寒追问。

“师父,还渴吗?要不要再来几块点心?”

叶与这才察觉他是将“尚可”误作“尚渴”,摇了摇头黯然失笑,在他眉心敲了一记,答道:“照你这么折腾下去,为师的辟谷可就要从头修起了。”

陆忆寒听出来叶与是在夸他,这才满意地起身,收好茶壶杯盏,点上一引檀香,应道:“反正师父你都这样了,不辟谷也没关系,不丢人的。”

叶与挑眉,自知陆忆寒已经将他早些年教导弟子的奇闻怪事打听了个遍,一时也无力反驳,就任由他骑到自己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