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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小心异火。”叶与在陆忆寒耳畔轻声提醒,吹得陆忆寒耳根一红,他点点头。

叶与在手旁幻出自己的铁剑,陆忆寒从身后抽出白雪,二人肩背相依,侧目相视一笑,弹指间迅疾如风,迎上了那四人。

陆忆寒在不夜天这些年的剑法可不是白练的,每隔几日,叶与逮着他对剑拆招,潜移默化中,他似乎也有些摸透了这位峰主的小习惯。

陆忆寒反手立剑迎面抵上那二人横劈的铁剑擦出一串火花,他侧过剑身挑起逼近膝下的铁剑,弓起腰身躲过上面那杆变卦突刺的利器,稳住步伐飞旋转了向,一脚踹得面前突袭之人一个踉跄。

叶与对上的那二人修为本是不高,楼台上的海裕山心知他才是那个不好对付的家伙,操纵着坎火纷纷朝他扑去,叶与剑锋如流星般划过一人脸侧的黑带系绳,那黑衣人未曾见过如此快的身法,再反应过来要去躲时,叶与已经撑着那柄铁剑飞身倒翻,躲过肩侧袭来的那团异火,一脚踩在了另一名黑衣人的脑袋上。

他纵身落下,轻飘飘避开了一人扫向他的长剑,原先脚下那个黑衣人却被削成了一个秃瓢,传来阵阵痛呼。

海萍那点三脚猫功夫帮不上什么忙,她退步闪躲至一旁,看着屋上那衣袍交织的身影竟有些恍惚。

她的父亲该是如此瘦削、如此冷漠无情吗?

许是隔了太久,孩童记忆中的海裕山仍是伟岸的,踩着剑破空长啸的散修也是衣袍猎猎,会在她振声高呼后托起她一同御剑而行。

她也记不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嘴里的济世悄然被研磨成了一声声低叹,叹他人有眼无珠,叹自己未得机遇,叹妻女贻笑大方。

叹世间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