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红一声不吭地低头看着那只握住自己手腕的手,面盈红霞。
海裕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如烫手山芋般连忙松了手,扭过头闷闷说道:“我送你回去。”
满山红看着他红透的耳根笑道:“我若不做小姐了,你会像话本里那样带我行剑天下吗?”
海裕山没有回答。
……
满山红擅女工,窗外是雨打芭蕉也好,绪风飘摇也好,她就坐在窗前绣花,有时绣牡丹,有时绣杜鹃,有时绣荷花。
她坐在窗前盼着,可迟迟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深秋。
她叹与那有情郎缘浅,修士四处游历醉心修行才是常事,与她萍水相逢罢了,终是应了家中的联姻。
这位与她联姻的郎君是个书呆子,整日抱书站在她闺房门口念得她头大,但一问起百家民生,天下奇观异景,不是答上来,就是反过来说教她不淑。
干脆逃婚算了。
家里虽没亏待过她吃穿用度,在其他事上一概不管,笔墨纸砚是她那贤弟的,夫子是他的,最大的那间卧房也是他的,自己不过是是个好看的花瓶,有人还记得来侍弄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