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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漆黑的棍子足有三尺长,在灶边想必是日夜经由烟熏的洗礼,早已看不出本色,面上还有斑驳的锈迹。

叶与沉默许久。

他阖眸道:“……拿去吧。”

门外不知何时又刮起了大风,漫天的白雪簌簌而落,伴着寒风吹进屋内,又轻轻柔柔落在陆忆寒面上,落在陆忆寒脚边,落在那杆铁棍上,消融了。

……

翌日,天未破晓,陆忆寒就从自己的偏房爬了起来。他对着叶与昨晚为他理的一份不夜天布局图四处逛了起来。

叶与和暂时居于此地的弟子都在雪月楼,不过门派里新晋的弟子只有自己,其他居所都是空着的。

后山有一口灵泉,纵使不夜天折胶堕指,这里的水也不会凝成冰。越过灵泉再往后便去不得了,那里是一片横断的峭壁悬崖,名曰“无常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灵气全无,修士摔下去都绝无生还的可能,遑论他这个都还没能引气入体的小屁孩。

兜兜转转逛完一圈,他又回到雪月楼,门前有棵光秃秃的梅花树张牙舞爪地抽枝条,但就是不开花也不见叶,折枝留下的断痕倒是有不少。

看来这树没少被人“打劫”。

陆忆寒索性也不客气了一把,折下一截来,在雪地上圈圈点点,披散的长发被风吹得散乱,好像水中藻荇抱团成精,在雪地上蹦跳做法。

叶与着单衣,推开门却见一颗会动的棕黑藻球在自家院里跳大神,差点一口气没能喘上来。

满是鬼画符的雪地里突然多了一双黑靴子,陆忆寒刚要打招呼,握着树枝的那只手便被钳住使劲晃了起来。

“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