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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府时,陆忆寒要江洛熙递剑于他,姑且当做这孩子单纯是凭感觉碰巧罢了,可此番他分明只看了自己示范了一遍,便将这第一式全部默了下来,分毫不差!

他抬眼盯着宛若慌乱小鹿一般的陆忆寒,心中腹诽,要是先前把这个小家伙丢去了魔域……那还真是不堪设想。

“你若是要修仙,将来手上未必就会干净。修士亦会杀生,可能杀禽鸟走兽,可能杀魔,也可能杀人。”叶与点了点陆忆寒的眉心,“反之亦然,大多数修士手上并非全然干净。”

“毕竟死了,别说修仙,修魔、修妖——修什么都没戏。”

叶与笑起来补充道:“杀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为什么而杀——”他戳了戳陆忆寒的左胸口,“所以才需要磨炼心性,择正道而行。”

陆忆寒刚伸手要去捂额头,叶与又在他胸前戳来戳去,慌乱去捂胸口,但叶与总比他快一步,已经把手收回去了。

“不过好人有好人的正道,恶人有恶人的正道,在他们眼中看来,自己走的是光明大道,可在对方眼里都不过是在造孽。一人一生走正自己的道就足够了,何须理会他人。”叶与搓了搓这小屁孩脏兮兮的脸蛋,“既然你为了护我而杀生是罪,那我也是同谋了。”

陆忆寒摇摇脑袋,不同意这个说法,仙师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有罪了。

叶与盘算了一阵,掏出来一张传讯符草草在空中划了几笔——没有反应,他叹了口气问道:“有笔吧?”

陆忆寒又钻进他的小包袱爪出来一条煤炭递给叶与。

叶与接过,歪七扭八地在符隶上写了起来,写完后把纸又进了篝火中,燃尽了。

“你要是执意想给自己定罪,那就干脆呆在这里赎罪好了。”说罢,叶与将手中的煤块当作柴火添进了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