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的水雾中,冰冷的水流中,他想起了两百年前的那位魔法师,想起了意识混乱时看见的那一眼。

他将来也会变成那副样子吗?

他用了这么些年才完全压制住的左眼,现如今竟能收放自如,随着他的心意成为他吞噬敌人的武器。

这不是他想要的终点,他毕生所追求的魔法,不该是这样……不该是怪物的样子。

如果歧途就是攀登的终点,那么这份攀登的意义究竟在何处?

他闭眼,再睁眼,眼前是白发的身影。

……

“尤珈,你又在发呆了。牵好我的手,我们去给克里斯托弗送一份大礼。哼,我今天就要当着他的面销毁掉那本手稿,结束掉他罪恶的心愿。”

希尔诺在说着尤珈至今听不懂的话。

自从那天希尔诺拒绝完成这份魔法,尤珈就觉得自己的大脑在生锈,如同一块卡壳的钟表,滴滴答答,却始终走不到下一步。

他走上了钟楼,目送希尔诺远去。脚下是滴滴答答的钟表声,混合着希尔诺清脆的声音。

他的魔法感知力因为“门”的存在而被侵扰,可他的听觉却并未变得迟钝。

他听着他的希尔诺一字一句说出的话,觉得那一字一句敲击在他的心脏上,如同脚下的钟表声,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