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有多期待, 就是想见一见他们而已。尤珈如此想着,跟随对方走了。

蠢,太蠢了,世界上竟然有他这样蠢的人。

那时的他简直像中了蛊,傻傻地便抱着天真的想法被骗走, 被设计。

他被关到地牢中,据说能够极大限制魔法师能力的地牢,据说十个大魔法师加起来也轰不开一丝地皮的地牢。

那人说, 血脉鉴定是伪造的, 故事也是瞎编的——但也有让谎言成真的方法, 比如签订下血契。

成为他们的走狗,为他们所用,永远庇护他们, 并替他们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杀掉些碍事的人, 背些“影响不大”的黑锅, 帮家族恢复昔日的荣光,让家族的图腾飘扬在最崇高的位置。

作为交换,他们将给予他荣华富贵,给予出身卑微的他一个荣耀尊贵的身份。

他的法杖被没收了,他的双手被拷住,他始终沉默地闭着眼睛。

他在害怕,但并不是害怕面前的人,并不是害怕所谓的威胁。

但对方显然会错了意思,把沉默当做畏惧,把犹豫当做臣服,傲然等待他的回答,并又补了些话,添了把火,打算刺激他,逼他就范。

尤珈从来觉得,他自己还是很了解自己的。

比如他吃软不吃硬,比如他受不了太强硬的心理刺激,比如他脑海里害怕的那件想象,很快就成了真。

他回过神来时,那据说坚不可摧的地牢被夷为平地,字面意义上的平地。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消失了,先前说话的人,连同周围的土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