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希尔诺能够被他亲手毁掉,如果这张白纸能被他亲手染黑,如果希尔诺能够变得和他一样破破烂烂——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泥泞的欲望。尤珈被打得偏了头,余光看见刚放下的手,他自己的手。

被打懵了的视线呆滞地停留在纯白的桌面上,微微抬起,又凝固在了白色的冰川。

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白发的身影,呼吸变得短促,如同经过特殊训练、被驯化成功的犬类,嗅到特定气味便开始摇尾巴。

好像是出了点问题。

有点控制不住。

……

自那之后过了数天,希尔诺敏感地察觉到,尤珈老师对他冷淡了许多。

这倒不是说身体接触的疏远。老师仍会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会十指相扣,会一点儿也不在意被别人误会。

希尔诺甚至荒谬地猜测着,尤珈老师想要宣示主权。这不是妄想。

这几天里,任何试图单独找他聊天的人,都会被老师紧盯着,用视线驱逐。比如那些研究员,比如那些游客。

这样充满占有欲的老师,希尔诺是见过的,就在湖下。几十个尤珈老师们彼此间,就是如此戒备着,如此互相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