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熹微一到公寓,便脱掉高跟鞋,她实在是精疲力竭。紧绷的精神, 易勾丝的礼服, 磨脚的新鞋,过山车一般冲上顶端又瞬间跌落的心情,让她回到家后有好好哭一场的冲动。
餐厅里的宝宝正挥舞着勺子自己吃辅食,弄得一片狼藉, 透着股混乱的温馨。
陆叙见她回来,便扔下儿子, 去玄关处迎接名利场归来的女明星。她的衣服换了,发型散了,但是妆还没卸。
清新淡雅的妆容, 花仙子一般, 却遮不住她委屈失落的眼神。
在外人面前一定要坚强啊, 尤其是聚光灯下, 微笑面具不能有一丝瑕疵。
阮熹微知道现在网上又骂翻天了, 看着那些嘲讽, 她刚才在车子上, 心一点一点地麻木。
回到家以后, 才慢慢恢复知觉,泪意上涌。
陆叙拥住她,亲亲额头,“今晚很美。”
阮熹微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好一会儿才离开。眼睛发红,吸着鼻子,闷声说:“太丢人了。”
陆叙摸了摸她头发,“我很喜欢你在《夜宴》里的表演。”
“你看过?”
“看过。”
在分开的那一段时间,陆叙在别墅地下室的影院里,看完了她的全部作品。
昏暗的小房间,光影晃动,忽明忽暗。
男人萧索地坐在沙发上,独自思考。幕布上放映着片子,脑海里还有一部,她与他的过往走马灯般呼啸而过。
时常一支烟夹在指间,到猩红熄灭了都未抽一口。
阮熹微欣喜,她问:“我演得好吗?”
陆叙说:“值得一个奥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