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同了,即使降娄闭着眼睛,也能在这崎岖陡峭的山坡上行走,却不会掉下去。

她来到了后山。

降娄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用手抚摸着,执拗着想要找到什么,却还是在两个时辰之后停下了。

彼时,她的双手已经满是伤痕,泥土中混杂着血液。

从泥土的松软程度可以看出,不久前似乎下了雨。

“找不到了。”

降娄低喃着,悲伤的情绪翻江倒海一般扑面而来,却没有哭,还是那副冰冷的面容。

她在找碧水和老爷的尸体,砚无归之前随口扯了一句,二人的尸体都被扔到了后山,被野狼吃了。

但在降娄看来,即使是被野狼吃了,也一定会留下骨头或者一些残渣。

但她找遍了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甚至因为下雨了,都闻不到血液的气味。

碧水和老爷真的不在了。

降娄又低喃了一句“找不到了”,便站起身,跌跌撞撞朝着某处走去,寻了一处有水源,野草茂盛又足够隐秘的地方,蹲下,便开始挖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从明月高悬,晚风吹拂,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鸟儿的叫声传来,降娄才停了手。

若是现在有旁人看到她的手掌,定然会骇然,那哪里是手,简直是森森白骨!

降娄手指头上的血肉都被划破,露出里面的指骨,但她全然感受不到疼痛,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土包,又将两块木牌插在了小土包上。

这木牌,自然就是降娄用血葬砍出来的,甚至上面还刻着字,但是很简陋,只有歪歪扭扭的“张老爷”和“碧水”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