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巴黎圣母院知道吧,我大伯现在天天在里头开画展,日进斗金都是说低了,当然对我们这种人来说,钱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艺术和格调……”
谢洵意侧目,隔壁桌是刚进来的一男一女,男方正在侃侃而谈,女方则是双手置于桌上,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菜单放在男方手边没有打开,他们各自面前只放了一杯水,女方的水尚且没有动过,而男方已经见底。
“至于我个人,我从小自学法语,现在已经是法语十级水平了,不过现在懂得浪漫的人太少,我已经很久没有机会说了,这个餐厅也是,打着法餐的旗号,也没人说法语,菜单全是中文,je 'ennuie ……”
“他是在说法语吗?”谢蔷忽然问。
谢洵意抬头,才发现谢蔷不知何时已经从看楼下改换为看隔壁。
看得出来她听得很用心,还能实时提出问题。
然而就是因为谢洵意对她的好学程度太过了解,第一反应不是去回答她,而是在大脑里迅速将相亲男的长篇大论,逐字逐句都过滤了一遍。
确定没有脏话粗话和奇怪的方言了,他才点了点头:“应该是。”
谢蔷很困惑:“可是他的发音好奇怪,我都不大听得明白,应该是在说,无聊?他都法语十级了,为什么还有口音呀?”
谢蔷的音量不大,甚至是刻意降低了些。
但是餐厅环境太过安静,琴声盖不过刀叉碰撞的声音,邻桌之间的过道又不算远,谢蔷的话断断续续飘过去。
不确定女方有没有听见,倒是男方突然很大声地清了下喉咙,似乎企图以此把谢蔷的声音盖过去,同时警告的意味也很重。
谢洵意冷冷朝他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再开口时,音量完全是正常交流状态了:“正确发音应该是怎么样?”
“je 'ennuie trop。”谢蔷用纯正的法语腔调给出最佳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