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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潋看着前路认真听她说着,没忍住又侧头闷咳了几声,咳嗽间,脊背也单薄的跟着震颤。

宋言蹙眉看他,见他终于止住了咳声。急着又道:“你刚进宫的时候也不是这般虚弱的!你图什么呢?吃苦受罪,将自己熬成这样?!”

情绪有些激动,宋言干脆驻足看他。

但托着她的手臂却依旧带着她没有停顿。宋言微恼,只好又抬脚跟着他。

看他神色似在思考如何回答她。宋言耐心的盯着他的脸,等着他的回答。

江潋目光依旧落在她脚下的泥泞小路。这时启唇轻声道:“殿下是怕我另有企图?”

宋言微一愣怔,咬了咬牙说是,“不然我觉得天下没有人傻到心甘情愿将自己害成这样。”

“嗯。”江潋点了点头。

“这天下当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心甘情愿。我想要的不过是权利罢了。我将殿下治好。陛下就会重用我。”

宋言眼睫闪了一闪,“国师当真能活到掌权吗?”

她现在甚至能感觉到指尖下那手臂的骨感。端其面容,除了苍白虚弱,两颊也有些微微的凹陷。犹如久病却药石无医者。

江潋无所谓的淡笑了笑,“当然。我死不了的。”

“即便不死,怕是也去了半条命了,值得吗国师?”

她没有想到江潋忽然侧头看她。眼神执着又认真。“当然值得。”

“是么…”宋言略微有些失神。

“是。”江潋重新去看脚下之路。

宋言又道:“我若是你,宁愿像白先生这样,寻个幽静之处住下,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想。”

江潋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要求。你不是白先生,也不知道白先生的苦楚与煎熬。”

宋言缓缓颔首,低低道:“若你豁出去性命也要权利,那我便祝国师如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