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潋正要开口,宋言却先扯他袖子摇了摇头。江潋颔首便先对她道:“我没准备去。”

随后又看向浮云,“公子美意恕不能领。她已累及,就不折腾了。”

浮云却只看着宋言,道:“就是怕她歇不好,才专门过来一趟,但她不愿就算了。先去歇息吧。明日再说。”

这话说完,宋言愣了一瞬。

浮云却面色无波,只将目光凝向宋言前胸大片血迹,看了片刻,没再说话,回身上了轿。

抬轿的人依旧稳稳当当,步调一致掉头走了。

此时屋舍已经开门,是个六十上下的老人,看见那骡车夫妇很熟悉,但看见宋潋两个,还是被他两人满身的血骇了一跳。

待那夫妇两个解释过了才叫她们进门。

江潋收回远眺小轿的目光。偏头对宋言道进去吧。

只是叫两人没想到的,是这客舍实在精简,多余的房舍只有两间,骡车夫妇将尚算规整的让给了他二人。赶路一天,见老翁落了锁,已是放心的进屋歇下。

宋言两个却有些犯难。这处到底不是正经客栈,只一张竹榻摆在墙边。就连多的一床被褥想打个地铺都没有。

虽说两人连着两夜宿在一起,但天为被地为床,与现在真正意义上的一张床榻还是不一样的很多。

宋言仰头去看江潋。果然,面无表情,似个雕像。

那双清冷的眸子直直看着竹榻,就连垂着的双臂也透露出几分僵硬。

半晌之后,目光转向窗下那一把破竹椅,宋言开口道:“我方才,在稻草堆里已经是睡足了。现下你去睡吧。我在那椅子上坐坐就行。再有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

江潋听她说完却轻轻的叹了口气,暗道造化真是弄人,偏偏有这么许多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一桩接一桩,桩桩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