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潋抬头看他,挑眉笑了笑,念道:“竟这么大岁数了。”说着起身行礼,“老先生请坐。”
老先生连忙也呵呵笑起来,坐在江潋对面。“你怎么知道我的?今天要多谢你拦着他们砍树呀。”
江潋笑道,“不必客气,您修到这般年纪不容易。”
“哦?公子看来是内行人?”
老先生捧着茶盏忽然有些兴奋。尤其这样坐在树下与人聊天,他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江潋道:“我是昆仑一门。”
老先生一手撩起胡子,一手往嘴里送茶盏,咽下一口,连忙道:“昆仑仙门啊,那你真是太谦虚了!我虽然足不出户,每日待在这一方小院,但我有个鸟友,他常与我说起外面的事,尤其爱讲几个仙门里的故事。”
热热的唑了一口茶水,又问道,“公子是哪一支的,听说门主长子天人之姿,是近百年来最有希望飞升的好苗子。你应该见过他,是不是如传闻一般的好相貌啊?”
说着嘶了一声,不等宋潋说话,又道:“我瞧你就够俊俏,那门主长子,当是什么人物啊!”
江潋失笑的垂了垂眼睫。在抬眼时,里面一片清朗。“老先生看来寂寞久了。”
这话说进了他心坎,老翁叹口气道:“是啊…也不敢现身怕吓着别人,每日就盼着那些个鸟来我枝上歇歇。但能成精的实在太少,能说话的更是少之又少。”
江潋点头,“先生既有些修炼朋友,后生倒有一事想要请教,这些日子老先生可有没有听闻什么异动的消息?”
老头眼光一闪,愈发兴奋,“…还真有过,我倒真听那鸟念叨过一嘴。不过我想着我只活在这一方小院,也不担心。就没仔细了解。”
江潋方才带了些欢愉的面色渐渐淡下,淡声道;“先生此言差矣,若真天下大乱,这世间,绝没有一个人能够安生。不知先生可否与我细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