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正前是一排坐南朝北的正房,东厢房前放了些杂物,于管家一家应该就住在这厢。西厢房前挖了个极小的鱼池,边上种了些观音草、铜钱草。打理的极好。正房连着东西厢房檐下坠着竹帘,擦拭的也及干净。帘下是一方竹制小桌,几把竹椅。
宋言已将整座小院完整打量了一遍,却见江潋还在盯着那颗大树看。随后他又看向远处墙角刨开的两块石砖,石砖立在墙角。露出来的一块泥土之中,清晰可见盘根错节的树根。
见江潋看那墙角,于管家叹气起来,“这树实在太大了,根系怕是已经爬满了院子,您们瞧,石砖都给翘起来了,我今早刨了两块砖,就见了这样的场面。怕是再过两年,满院子的砖都得烂了。实在不行,我想着将它伐了,倒也省出地方了。”
宋肖璟听了这话去看那树根,随即也认真思考起来。
江潋看他一眼忽然道;“别砍。”
几人不解看向江潋。尤其于管家满脸疑惑,甚至微微有些不满,主家还没开口,这位客人倒先给做了决定。
江潋却又对宋肖璟接着道,“宋兄,听我的,别砍。”
宋肖璟察觉出些深意,迟疑点了点头,对于管家道,“那就不要砍了,其他的日后再说吧。”
见他开口发话,于管家只好点头道是。招呼大家坐在竹椅上。进屋去端了茶水点心出来。
几人草草用了一些,已是晌午,此时屋舍干净寝具舒适,连日奔波疲惫得很,几人也不顾不得用午饭,就都睡了一觉。
后晌天色忽然暗下,大片乌云遮住天光,随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宋肖璟睡得及沉,连连做了好几个梦,一会是母亲在找他,一会又看见兄长被关押了起来正凄凄惨惨的哀嚎。
额上渐渐布了细密汗珠。忽然又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走出屋子,再一抬头,人已经到了院子里。只是这时却不是白天而是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