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一边照顾母亲,一边跟着父亲学医。至于时年,她不亲近也不苛责,只当他如寻常亲戚家的幼童,面子情而已。

日子一天天过去,昔日躺在襁褓里的男孩也会跟在她身后唤她阿姊。她只觉得厌烦又无趣。

那一回,她烦得很了,便扭头对着他,“我不是你阿姊!别叫我阿姊!还有,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时年呆呆的,带着些委屈望着她,忽而仰天嚎啕大哭。

他本就生的弱,又有咳疾,哭得很了,便连肺叶子都似要咳出来般。

父亲听见了,便以为她欺负他,当下便让她在门口跪着,好教她反思己身。

时年身形又瘦小,趁着父亲中途离开,凑到她跟前想要喂她吃糖。

她受罚自是因着他,当下便起了怒,将他猛的一推,整个人便被推倒在台阶前。

白净的额头与黑沉的石板相磕,时年额头一下子便见了血。

这下子,她彻彻底底慌了。

若是父亲知道她做的事儿,不得狠狠罚她才怪!

果然,时年这个哭包子又要蓄泪了。

她忍着心慌,别过头去,不去看这个招人的祸害。恰在这时,父亲回来了。

他一眼便瞧见了时年的伤,当下赶忙奔过来替他检查伤口,口中念念有词,“怎的便受伤了?可是你阿姊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