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就是个实打实的恶魔,不为金钱、利益所动,仿佛世人所追求的这些,于他而言,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他的指修长有力,把玩着腰刀的手在地牢中难得一见的天光下显得有些白皙无暇。
只这般金尊玉贵的手,却在做着最狠戾无情的事儿。
面前的男人几乎没有表情,一双眼睛眨也不眨,便将腰刀刺入了完明月的手背。
“啊——”完明月疼得凄厉叫了声儿,手背颤抖着,有血泅湿了那片地面,混合着尘土蜿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我父汗,不会放过你的!”她几乎是气若游丝般说道。
齐墨璟却极好心得提醒她,“上回劫掠粮草的,是杜尔勒王庭的人罢?”
他面上带了些嘲讽,“你们杜尔勒还真是卑鄙啊!打着其他王庭的名头劫掠大邺粮草,还妄想嫁祸达木错?”
“不、不、不,”完明月赶忙矢口否认,“我承认,杜尔勒想要劫掠粮草,但那也是因为闻人信川漫天要价,父汗气不过,才想给闻人信川一个教训。只是他未料到,闻人信川狡猾如狐,竟然放出了一队诱饵!至于那把腰刀,杜尔勒很多人身上都有达木错的东西,绝非有意陷害……”
“嗯?”齐墨璟转了转手里的腰刀,又望向了完明月另一只手。
完明月眼中忽的闪过惊恐的光来,“自打八年前达木错内乱,杜尔勒便一举成为草原之王。杜尔勒贵族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劫掠达木错,从中得到奴隶、女奴和珍宝。达木错王庭的人以颜姓为尊,是以很多宝物上都刻着颜字,绝非有意陷害。”
完明月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解释着其中的误会,齐墨璟却捏着腰刀目露深思,“达木错、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