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册子上所绘珍宝奇玩不少,更有些是难得一见的佳品,旁边俱都附着小录,载着此物的来历、功用等简介。

她对珍宝、兵器等物俱都无甚兴趣,却在翻至药材那一页时,眉眼微微动了动。

阿弟在冬日里每每咳嗽,便是她拿药精心调养着,到底有些不足。但这副册子上却绘着一味“太岁”。

若是能辅以入药,应能确保身体无虞。

只这想法倏忽一瞬,便被她抛至脑后。

她现在全副身家都是拜二爷所赐,若再张口讨银,无端惹人厌烦。更何况,二爷现下傍身的银钱有限,又是落魄投奔亲戚的没落公子哥儿形象,自不好豪掷千金。

她不动声色得放下那册子,岳氏不由得奇道,“便没有一样儿喜欢的?”

时锦摇摇头,笑道,“自是喜欢的,只现下夫君投奔大哥,尚未得个差使,我便随意花钱,到底不好。”

她这番话自觉没甚问题,倒是惹得其余几人一片感慨。

侍坐在她身侧的那个微卷长发的羌戎少年听得时锦这般说,目光不由微微闪了闪。

因着时锦拘束,这场荒唐到底很快收场,只钱夫人与她的颍安很是难舍难分,只约着下回一道儿骑马,这才安抚了佳人心思。

姚氏却想着再与那少年郎坐上一坐,由是其余人一道儿离开。

时锦所行靠后,正迈步往前,却听身后少年喊住她。

“夫人,”他跑到她面前,双眸依然笑得弯弯,“我叫子川。”

时锦点点头,扭头欲要离开,却听那少年又问,“夫人下回,还会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