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倒是巧了。”他眉目倒是难得的温和,“适才在对面马车上,正正瞧见你,我还道是认错了。”

“我去接阿弟散学,不成想这天气说变就变。”时锦亦有些赧然。

“再过些时日,怕是雨水更多,”贺神医感叹一句,又转回正题,“我原是有一桩事沉吟未决,恰好遇见你,或可一试。”

时锦不知贺神医有哪里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只仰头瞧他,“神医对时锦帮衬良多,若果真有事,大可吩咐一声儿。”

“此事最好莫让你家二爷知晓,既然有你这句话儿,那便随我上马车一叙罢。”他说完话儿,正欲转身,却瞧见时锦有些犯难得望着那雨幕。

“花楹买伞未归,倒是不好离开。”她犹豫道。

“此事简单,我让药僮替你在此守着,待得她回来,知会一声儿便好。”

眼见着贺神医将一切安排妥当,时锦才随着他一道儿往外走。

两人共撑一把伞,贺神医身姿极高,护着她时宽大的衣袖虚虚遮着她,倒是没沾得多少雨水。

他的马车距此不远,此时正孤寂得停在雨幕中,周遭人烟俱寂。

配合着车外哗哗的雨声,两人便是细说些话儿,外遭的人也听不见。

时锦上得马车,坐在一侧整了整衣衫,听贺神医讲近日来发生的事儿。

她原还顾着整理衣上浸湿的褶皱,可听着听着,那动作便缓了下来。

“……我听他说端午那日,你应是也在河畔罢?”贺神医问。

“是。”时锦没多说,生怕二爷身份的事儿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