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君臣之道,便是制衡之道,此消彼长,若是整个朝堂成了太子的一言堂,他的皇位坐的,便不会安稳。

正斜坐在龙椅上闭目思量,大太监常德小心翼翼得进来通禀,“启禀万岁,贺神医前来请脉。”

“宣。”天元帝声音懒懒,姿势不变。

不一会儿,散着满头白发的贺神医便被带了进来,于御前请了安,天元帝这才睁开眼,端正坐了,打眼去瞧贺神医。

他这些年大不如前,虽外人瞧着仍是龙骧虎步,到底是老了。

此次选秀,不独是为了寻求更多世家的襄助,也有证明自己宝刀未老的意思。

因是,在面对贺神医时,他便多了两分热忱。

“有劳神医了,”他探出胳膊,露出一截手臂,口中带着些慨叹,“朝堂后宫,总是搅扰得孤不得安宁,便连头痛之症都重了几分。”

贺神医在天元帝手腕处搭了一方巾帕,方才隔着那帕子与老皇帝把脉。

不过须臾,他便撤了帕子,言语轻松,“陛下无甚大碍,只是近日思虑过重,有些劳形损益。待得微臣开副方子,便可缓解症状。”

说至此处,他又添了句,“不过,汤药到底绝非上策,开怀喜乐方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