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才坐在美人榻上歇着,便听得晚晴这般说,当下眼珠子一转,心中却升起些微末希望来。

这位贺神医医术了得,说不得真能治好自己的“病”?

这般想着,她的面上便带了些急切,“晚晴,你且去太医院瞧瞧,若是贺神医不忙了,让他过来与本宫瞧瞧。”

晚晴得了令,赶忙福身作揖,又恭谨退了出去。

另一畔,太子萧策在益昌郡主的亲事定下后,亲自上门与姑母道喜。

只长公主气他凉薄,到底存了几分怒,把个太子晾在宴客的厅堂里,久候不至。

萧策却是耐心十足,在确认长公主不愿现身后,径直进了后堂。

那处,长公主正与益昌挽发。

清凌凌若水般的姑娘长着一头昳丽繁茂的鸦发,乌泱泱如瀑般泄下,趁着雪白的巴掌小脸,倒是引出几分怜爱来。

萧策轻咳一声儿,扬了扬声儿,“姑母,侄儿过来瞧你来了。”

长公主捏了乌檀木细篦梳子的手略顿了下,继续为益昌梳头,只话中带了些气,“你既不顾念姑侄情分,又过来这里作甚?”

她手下的益昌动了动肩膀,被长公主压住,细细拢着她的发。

铜镜昏沉,益昌只从镜面中瞧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是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