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不由得拍了拍额头,脸上犯了些难,“瞧我这安排,因着时锦你一直未归,我便将彩衣安排在了你这边耳房里。没成想……”
时锦却不甚在意。一等丫鬟本就是两人一间耳房。因着司棋一直不住府,知画这才惯日里占了一整间耳房。只是,瞧着自己那被卷到角落里的铺盖,她又淡淡收回了目光。
彩衣也察觉不好,当下手忙脚乱去收拾自己的床铺,“时锦姐姐应是习惯这这侧的床铺,我往旁边挪挪。”
时锦见她殷勤,心下的那一点不虞也跟着散了些。当下按了她的手,脸上自带了些浅笑,“无碍,我且睡另一侧吧。”
她许久不曾归府,便是连铺盖也有些寒凉。当下只将那铺盖卷开,又寻了汤婆子来,只将被褥一并烫了一遍,心中这才满意了些。
知画且去张罗午饭,这会儿整间耳房便只剩坐立不安的彩衣。
她坐在炕沿,帮时锦抻着被角,有一搭无一搭得与她闲话,“时锦姐姐,二爷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呐?”
她虽是莲香的妹妹,却一直娇养在家。也便是老夫人问起,这才纳了她入府。于二爷,她只停留在下人们的传闻中。
时锦的手略顿了下,才又拿着汤婆子继续熏被褥,“二爷人很好,只是爱犯脾气,小心些侍候便好。”
彩衣眨眨眼,正欲再问,便听窗棂外一阵敲击声儿。
时锦一开窗户,便有寒气儿入了屋。半开的窗沿下,鸢儿那张冻得略红的脸露了出来,“时锦姐姐,我听得你回府了,特特送些松子来与你。”
时锦隔着窗摸了摸她指尖,小丫头的手凉沁沁的,她目色跟着柔和了些,“快进来,外边那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