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竟未见过这般无耻之尤的小人,便是再好的教养,也懒得与此人撕扯,只垂眸复翻书,口中似慨叹,“怜君白面一书生,读书千卷未成名。沽名钓誉尔且行,温柔乡里逞英雄。”
柳意且念罢,便听周遭学子好几道低声喷笑之声。
自来文人以笔作伐,比之寻常骂街猖货还要直诛人心。柳意脸上笑意犹在,说出的话虽无一字粗鄙,却臊得那皂白布袍的书生涨红了脸皮。
尤听得周遭暗暗低笑之声儿,他面上挂不住,当下腾得一下直立起来,举着手中的书颤颤指着柳意。
“你、你!有辱斯文!”他平生从未这般丢脸过,竟被一个小女子如此羞辱。
柳意却是淡瞧他一眼,“怎的?生怕别人瞧不见你手中拿着《表妹不可以》?”
她此话一出,又引得周遭一片笑声儿。
时锦又有些担忧,又为柳意的直言快语所折服。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带了笑,只垂首埋入书中,不忍直视。
那书生气得直想挥拳头,却被他那一道而来的朋友扯走了。
柳意这才快慰得放下书来,双手支着下巴,拿眼瞧着对面粉面桃腮的时锦,神色专注,“所以,你觉着,张生好不好?”
时锦自己私下瞧瞧话本子还好,被她这般直白得一问,当下面上染了红,“不好。”
得她一般结论,柳意这才心满意足得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