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见崔秀才言辞恳切,话中并未有不满,便也不再坚持,只将那做与两人的簇新衣裳拿出来,让两人试着可否合身。

因着男女大防,她自出了屋去,守在门边,等着两人换好。

时年自然欢喜不已,当下便被崔秀才帮着换了崭新衣裳,开心得拿着糕点,坐在桌边等秀才。

崔秀才那身衣裳是用石青缂丝布料所做,打眼并不显华丽,但却是花纹暗绣,又做成儒生交领长襟模样,穿上去颇是精神洒脱。

缓缓打开门,时锦一转头,便看到穿着簇新衣裳的秀才。

崔秀才的长相本就儒雅,兼之一身书卷气息,穿上这身衣裳,更是神采焕发,颇是不俗。

时锦见他上身的这衣裳不大不小,正合身,不由得便有些满意起来。不由分说,将崔秀才换下的那身长衫上的破洞补好,又将两人的衣裳浣洗过,时锦这才在崔秀才再三要求下停了手头的活儿,想着给一大一小做些吃食来补补身体。

“且歇歇吧!难得休息一天,倒不如多陪陪年哥儿。”崔秀才笑她,“外七街那边的当阳桥边新开了一家云吞摊子,委实是好味道,连些富贵人家的嬷嬷丫鬟也都喜欢买上一碗带给府里。我跟年哥儿今儿本打算出去尝尝鲜,你这也算得是有口福了!”

时锦听罢,也觉便(bian)宜,当下理了理衣裳,牵了时年的手,随着崔秀才一齐出了门子。

时年喜不自禁,一手牵着阿姊,一手牵着秀才,一路往前。他虽仍有些咳嗽,但到底天暖日深,身体尚可。

走出胡同,转至大道,时锦顿时便有些眼花缭乱起来。

城南虽物阜不丰,但却多了起子富贵人家难得的烟火气。有杂耍、糖葫芦、绿豆糕、胭脂水粉、彩帕布头、日常百货、米粮酒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