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知画听得如痴如醉,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她拍了拍手,很是欢喜得说道,“怪不得我一见二爷,便觉得二爷是那戏本子上侠肝义胆的忠士,我等就是那效力的常随……”

司棋白她一眼,只将脑袋凑近时锦,絮絮说道,“现下大爷早已儿孙满堂,大夫人姚氏,是老夫人的本家侄女儿,生了两个哥儿一个姐儿。大少爷名唤齐天恒,表字恒之,娶妻胡氏,随了大夫人住在东跨院的延安堂里。二少爷齐天逸,尚不及弱冠,倒是家里难得的读书苗子,文采风流,很是得女孩儿喜欢;三小姐单名一个姝字,生得花容月貌,是大夫人的心尖尖。听得正与翰林学士家的长子议亲,不日或可出嫁。”

说及这里,她又压了些声儿,“虽则咱这侯府人丁简单了些,到底还是有几点要与你说明白。大爷房里有个姨娘孙氏,行事大胆出格,很是招大夫人的眼。这孙氏有个女儿名叫齐婉然,性子略有骄纵,府里的下人都尽量避着些。至于大少爷,许是遗传了大爷几分风流孽缘,最喜与院中丫鬟亲近,妹妹可多注意些儿罢……”

时锦听了这一遭秘闻,心下心思几转,如此一比较,这二爷倒真是颇有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

然而,这念头也便如流星一闪而逝,瞬间消弭无踪。

司棋叹了口气,到底顾忌着知画在面前,有些儿话也没有细细挑明了说。

老夫人近些年益发往二爷屋里塞些年轻貌美的丫鬟,合该也是存了那般心思。但二爷性子执拗,哪怕是老夫人,也不敢强行给二爷做主……

另一头,老夫人的荣安堂里,大夫人姚氏正拿着一只小巧的美人捶给老夫人捶腿。

她跟老夫人同出一族,比之寻常婆媳要更近一层,是以说话上也更没顾忌。

此时的大夫人眼圈儿一红,将那美人捶放到一边儿,推了推老夫人,“姑妈~儿媳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