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述行从床榻滚落,惊觉自己的身子比以往要沉重些许,头也有些闷痛,体温比往常高出许多。
景述行从前很少生病,唯一的重伤,即是被景逸震碎灵台,沦为废人的那次。
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但若又变回之前的模样,迟露为了他做的努力,不就全部前功尽弃了吗?
他要是成为连行走都困难的废人,又如何去找寻迟露?
景述行不想这样,他才刚重新见到迟露,才刚听到她说“再也不会离开”。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一步跨出房门,和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手里捧着药罐子的迟露大眼瞪小眼。
迟露抬眼看了看天色,笑盈盈地朝景述行招了招手:“早安。”
眼前蓦地一花。
迟露只来得及扶稳自己精挑细选,终于找准的药瓶、药罐,整个人就歪进景述行的怀里。
景述行紧紧抱住迟露,动作既不温柔也不内敛。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仿佛想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
“我还以为,你又离开了。”他的声音夹杂哭腔。
迟露险些没喘过气,她努力挣扎片刻,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张开双臂回应景述行。
“好啦,好啦。”她如哄孩子般,“我什么事都没有,以后无论去哪儿,都会提前和你说。”
效果微弱。
迟露坚持不懈地哄了好久,景述行的力道才逐渐松弛。他改变姿势,窝在迟露怀里,将脸枕在她的肩上。
迟露察觉到他身上很烫,整个人在轻微颤抖,于是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