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砚蹙眉松开他,心头疑惑丛生。
布政司是裴安势力的核心,左右司使及参政皆在押待审,阮承宇为次一等参议,本也在此列,因当时在外公干,人不在京城,暂时逃过一劫。
案子审得急,沈之砚昨天临走前,才签了缉拿传票。
他知道阮承宇心怀不轨,拖付轶下水,却一直没往这件事上想。
毕竟那人,是她亲兄长啊。
一旁游鸿乐总算顺过气来,仍旧一副不着调的模样,“诶,近来的传闻你听见没有?承宇兄原来不是你大舅哥,他是裴安的私生子。”
沈之砚面色大变,霍然站起。
玉葫芦的线索至今无果,亦是沈之砚离京前,悬在心头的一根刺。
当日到底是谁觊觎阿柔,迷晕她潜进厢房,这桩悬案今日终于找到答案。
阮承宇,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不好,一颗心像被人徒手撒裂,痛得喘不上气。
他脚步踉跄,行至驿站的院子时,心头已有决断。
叫来林七,低声仔细叮嘱一番,主要是到了沧州后如何行事,哪些资料需要查实,哪些就地销毁。
“派去新安卫的人,几时有消息回来?”
“最快也要三日。”林七答。
一刻钟后,楼上客房中,沈之砚俯身自游鸿乐后颈拔出金针,交待一名随行护卫,“他最快五日醒来,快马加鞭,应该够你们赶到川蜀清吏司,之后盯着点,别让他乱说话。”
“属下遵命。”
沈之砚转身就走,语气沉冷,“那张诚不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