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进去躺会儿,这屋子秦嬷嬷每日都有打扫,里头很干净的。”
“秦嬷嬷,是谁?”阮柔轻声问。
“她是我的乳嬷嬷。”沈之砚眼中浮起温柔,“从小到大,同我最亲近的人。”
阮柔一时怔忡,他有母亲、有妻子,温柔的语调,却有种令人心酸的寂寥。
“二爷回来了!”
这时,有个庄户模样的中年妇人从门口跑进来,嗓门洪亮,上前来行礼,微微气喘道:“我已叫人去找老太太了。”
“陈婶。”沈之砚温声招呼,问道,“嬷嬷去哪里了?”
“哦,她在村西头看帐呢,约摸一会儿功夫就赶回来了。”
陈婶仰起头,笑得眯了眼,“二爷您好不容易来一趟,老太太肯定高兴坏了,您都不知道,她成日家念叨你呢……”
说到这儿,她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嘿您瞧我这嘴,尽瞎说八道。”
门口还聚了好些庄户,探头探脑的不敢进来,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热情笑容。
沈之砚好脾气地笑笑,陈婶又看阮柔,“这便是夫人吧,二爷您也是的,成亲好几年了,也不带回来叫咱们大家伙拜见拜见。”
说着过来就要跪下磕头。
阮柔连忙扶住她,眼下实在搞不清状况,只勉强向她点点头,眼中疑惑未消。
崭新的庄院,热情的农家人,眼前的人与物,与记忆中最深的恐惧难以吻合,她一时无措,对沈之砚道:“我先进屋去了。”
陈婶殷勤张罗,先去厨房打了水来,云珠在门口接了,拿进去四下一瞅,外间没看见人,又进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