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曾将这些拐弯抹角的算计,这般毫不遮掩地说在明处过?
原来昨夜的要挟倒也不算特例,他这是撕下了体面,就不愿当个人了。
然而他不当人,她却不可,阮柔轻轻“哦”了一声,“那我去厨房看看早膳。”
说着,她提步出门,顺着回廊往后走,厨房也在后院,离得后罩房不远,忙忙往吕嬷嬷屋里走去。
半路遇见云珠,她唤了声夫人,凑近邀功似的笑嘻嘻道:“我一直等到天明,想着老爷会叫送水进去呢,你们昨儿个夜里……”
阮柔扯她一下,瞪眼不叫她打听,不及细说,“你快去准备早膳,我去嬷嬷那儿一趟。”
“嬷嬷没事,昨晚虞大夫还是赶过来了,药都吃下去两副,这阵听着不喘了呢。”
云珠跟在后面说着,到了门口还是被阮柔撵走,她推门进去,见嬷嬷已经起来,墙角一扇小屏风后面,传来药罐子咕噜冒气的声音。
阮柔一喜,压着声儿道:“还是嬷嬷最知我心,药早早就给备上了。”
吕嬷嬷瞧着比昨日精神好多了,昨夜阮柔去祠堂的事云珠没敢跟她说,直到早上把虞大夫开的药煎好端进来,才把昨日寿安堂的事一五一十吐露了。
听说是老爷亲自去把人接回来的,后来还同了房,吕嬷嬷虽则心下犹豫,却还是按原先的规矩,把避子汤先熬上。
这会子唉声叹气道,“姑娘不是答应我,不吃这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