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所说的严大人,是大理寺少卿严烁,于公,与刑部主理查案的左侍郎沈之砚常有协作,于私,两人当年在国子监便是同窗,可谓交情深远。
昨天夜里,白松追着沈之砚来到光通寺,眼下于公于私,替他家大人的好友多留个心意,自是应当应份。
但白松不知的是,几起劫案另有隐情,沈之砚收回视线,轻飘飘扫他一眼,淡淡摇头。
“你看那人的鞋,底厚三寸二分,箍线带金,是宫中禁军的规制。”
那人步伐甚快,此刻已走得没影,刚才短短一瞥间,他连人家鞋底也瞧得一清二楚。
白松再受打击,木然的脸突然有点垮,堪堪维持住,疑惑自语,“宫里的人?”
沈之砚不置可否,“今日这寺里有点热闹,刚才外面来了那么些马车。”
他微微蹙眉,遥望阮柔进了通明殿,那是庙里放置长明灯的所在。
今早本想跟主持打听一二,转念一想,罢了,她每年来寺庙,自是为那人烧香祈福,至于点长明灯……
呵,他还不至于跟个死人斤斤计较。
白松正在说寺外马车的来路,隐带一丝不易察觉的沾沾自喜,“那是裴府的马车,主子怎会不识,这些日子京城都传遍了,首辅大人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今日来这庙里烧香祈福的,多半便是……”
“白松。”沈之砚突然出声打断他,语气有些低沉,“替我去查个人。”
啊!?
“谁?”白松收敛心神,肃然听候。
“翟天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