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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护被雪羚十七按在地上,整张脸烙饼般紧贴着地砖, 嘴巴挤压得变形, 却还在嘟嘟嚷嚷:“旧雪大人, 你不能扣留我在山上!我没有偷洛藕!我只是去天池欣赏了一番风光而已!”

尹新雪瞧见天韵赶来, 见她脸上没有以往那种恨恨的神情, 心里稍微松懈一点。

只是谷梁家的事, 比她预想中要棘手得多。

容雨苍赶在谷梁护下栈桥之前就将人堵了回去,可是那时已经晚了。

听押送谷梁护的雪羚羊禀报说, 原来谷梁护当时人还在栈桥上的时候, 走到某一处弯道,恰是铃铛进入雪窟附近的地域, 突然坠在谷梁护腰间的铃铛便响了起来——

这声音惊动了在附近睡觉的雪羚十七。

雪羚十七反应快,立即赶来阻止雪羚羊押送谷梁护下山。

没想到这谷梁护是个烈性子, 话没说两句,便和雪羚十七打了起来。

打斗间谷梁护从栈桥栏杆翻了出去,他本想借悬崖上的山石作落脚点离开,却没想功夫不深, 差点儿连命都掉下去, 幸好被雪羚十七叼住衣领给提住了。

也就是这个时间,天韵和旧雪从栈桥上错过去,恰巧没能发现谷梁护。

于是此刻尹新雪不得不面临一个尴尬的场面。

她并不知道谷梁家的铃铛感应会精确到什么程度——

如果只是普通的鸣响, 那么谷梁护兴许还不知道铃铛感应到的谷梁家人是谷梁浅。

但如果铃铛声中携带姓甚名谁、生卒年月的信息呢?

如果真是这样, 那么此时放谷梁护下山, 无异于告知整个修真界谷梁浅复活了。

尹新雪再三思忖,还是认为不能放谷梁护离开, “你虽未偷盗洛藕,但你私上寒羚山、私闯天池地界,已触犯寒羚山山律。不必多说,将他带下去看押好。”

临了尹新雪不忘叮嘱雪羚十七:“不许逆舟堂任何修真子弟去探视他。”

雪羚十七重重点头,咬着谷梁护的屁股将他从地上扯起来,“走,跟本十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