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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路迷深吸了口气:“十四年前。”

天韵眉角一跳,师尊竟那么早就下手了。

“是何契机?”

方路迷将被天韵摘下去的面具重新戴上,往雪窟深处挪了挪,似乎这样能挡风,但雪窟无论哪个位置都是一样冷,他不禁抱紧自己的胳膊,道:“萤归早在五十年前便已出生,也是那时候洛藕被塑入萤归经脉骨骼,但父亲担心萤归身份泄露出去,便动用禁法使萤归停止生长,想着避过这几年风头,至少等凡界水患平息之后,再将萤归公布给修真界。”

“所以这和我师尊有什么关系?”

方路迷没有被她的话打断,继续自己的说着:“直到十四年前,父亲才帮萤归解除禁法,他得以开始正常婴儿的生长,可是在萤归百日宴那天——”

说到这里,方路迷脸上露出不解,似乎连他自己都想不通:“旧雪大人为何会知道?她如何知道的?”

天韵:“知道什么?”

方路迷视线转向天韵,眼底除了天韵一张深若幽潭的脸,便只剩下四周苍白一片的雪窟,“萤归的百日宴在商风林举办,你知道的,方家一脉单传,任何孩子的出生都是大事,是要流水席摆上三日不醉不休的。到了第三日傍晚,整个商风林都醉了,除了我。”

天韵漠然:“你没醉,为什么?”

“你当年因我受蚀骨钉之刑,后来又因我送洛藕而被诬陷害死谷梁浅,你走后的每一天,我都生活在痛苦里。

我知道就算再次将我放在当时的情境下,我还是会一样的选择,但我良心不安。

我对你愧疚,曾经我试过酗酒浇愁,却发现醉后你频来入梦,我更是害怕,从此只敢清醒。”

天韵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我可没空频入你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