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起了些风,身上的水珠未完全拭干,吹来丝丝凉意。踝骨留在温水池中,热意从脚掌窜向全身,所以尚可以忍受。
顾知忧实话实说:“一点点。”
她故意用了时愿的原话。
听出某人是在揶揄,时愿低笑了声,又像小孩子般跟她计较,“你学我。”
顾知忧弯下身,在时愿唇上亲了一下,很快离开,蹭着她的鼻尖,笑语撩人,“呐,还给你了。”
时愿没说话,心想,简单地还给她怎么够,她是要收租借利息的。
因而,肆无忌惮撩人的那位没有得意太久。
几分钟后,顾知忧只能一边红着脸,一边咬着唇,看时愿如何取/悦她。
她没有时愿那样出色的忍耐力,有些音节逃到唇边,就没有办法挽留住。
不过,感到羞耻的只有她一个人。
时愿的眉眼含着情愫,直勾勾地望着她,没有躲闪的意思。
一只手臂依照某种节律,在水面击出浪花,另一只空着的手绕到她背后,让彼此的距离更近一些。
顾知忧有些想念家里了,起码可以选择躺在床上,起码可以决定要不要关灯。
时愿有备而来,打的就是让她尽兴的主意。清冷的嗓音明明被灼得喑哑,还非要凑到耳边说些“悄悄话”。
夜空的某一角,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一颗星星坠落人间。
顾知忧艰涩地忍住泪意,耸了鼻子,兀自平复呼吸和心跳。
时愿没再惹她,慢慢减小动作的幅度,却不着急离开。
如莹的月光摘下一瓣红梅,乘着风飘落,在时愿的锁骨上栖居。
像是被羽毛轻柔地挠了下,有些痒,不太舒服,时愿偏头望向那个地方,正欲拂去,一只白里透红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