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从未得到过,只是无端的臆想,却蓦然生出怅然若失的落空感。
顾知忧再无睡意,掀开被子,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懒洋洋地去了浴室。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冲洗掉黏腻和残存的睡意。水汽氤氲,扑在脸上,头脑彻底清醒。
顾知忧望着浴室里的镜子,怔怔地出神。
她不是第一次梦到和时愿接吻了。
可区别一目了然。
上一回梦里的接吻发生在跑车后座,且是时愿先主动的。
时愿抱着她,唇瓣蹭着她的脸颊,还对她说出“我好想你”这样暧昧的话。
顾知忧可以给自己找理由,吻上去是礼尚往来,情难自抑。
至于醒来后的情绪,也是懊恼和羞赧居于上风。
这一回不一样。
是她先主动的,是她先开始的。
而且,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后,空荡荡的失落感完全掩盖住了冒犯时愿的羞愧。
像是跋山涉水的冒险家遗失了在丛林里挖掘的宝藏,遗憾挤占胸膛。
顾知忧不得不承认,在无法自控的潜意识里,她就是想吻时愿。
关闭花洒的水流,浴室里只余下排水的细碎声响,顾知忧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她好像……要沦陷了。
在接近时愿的道路上,秦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甚至对最初时愿喜欢她的判断产生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