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稳地放上床头柜,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还有这个。”
她将盒子顶部的城堡形状的锁扣打开,亮出满满一盒的蜡笔。
“72个颜色的蜡笔,这个也送给你。以后,你可以用很多很多种颜色画画。”
终于,小画家的身体停止抽搐,注意力渐渐转移到了那满满一盒的彩色蜡笔,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来。
曲棠全程在一旁看着,仿佛一个神圣的见证者。颜昭溪极少露出这样温柔的一面,半蹲在一个被贴着精神病标签的女孩面前,像哄小孩那样哄着她,没一点明星架子,温和极了。
面对越是纯粹的灵魂,越会露出人们原始的人性。颜昭溪的灵魂跟小画家一样,像清晨滚下山谷的泉水那么清澈,所以感同身受,所以,惺惺相惜。
当夜,颜昭溪迟迟没有睡着。兴许临近过年,气温冷了。亦或许,她只是单纯地贪恋另一个人的体温。
她侧躺在被窝里,面朝曲棠的方向。在模糊的壁灯光线下,她依赖地望着曲棠的睡颜。然后偷偷深吸了一口,嗅着满足的香氛。
也不知道,钻进曲棠的被窝,会不会也变得这么香。
须臾间,手脚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悄悄摸到曲棠那床绒被的边缘,手指探进去两个指节。
不行,不行不行。
进去半只手掌后,她缩了出来。她检讨自己,这样趁虚而入,跟那些公交车上骚扰女生的咸猪手有什么区别?
于是悬崖勒马,凑上前去的上半身也撤了回来。
谁知,下一刻,熟睡的曲棠在梦里打了个寒颤,抓着被子边缘就把她框了进去。颜昭溪冷不丁一抽,就被吸进了这只馥郁的蚌壳,腰还被对方的手抱住。
“嗯……”曲棠发出熟睡的鼻音。
糟了糟了,曲棠被弄醒了!
颜昭溪乖乖巧巧地缩在曲棠的蚌壳里,一动不动。只听这人发出了惺忪的两声鼻音,才恍然从梦里醒来,一秒,两秒……安静了好一会儿后,似乎看清眼前的景象,轻笑。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