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栩某天回家发现她竟然无师自通地用烧过的木炭在布上浅浅地画了草稿,也许受了他简笔画的启发,绣的还是稚子扑蝶图,图上露了个后脑勺的小孩一看就是卢锐,张开双手跑的动作捕捉得惟妙惟肖,飞舞的蝴蝶因为掺了细细的绒线,在光照下还闪着彩光,真的似的。
卢栩敬佩地放下绣片,怀疑他小后娘多少有些了不得的艺术天赋在身上。
要知道,他们这儿女孩学绣活,可都是靠长辈代代教授的。
母亲怎么绣,女儿就怎么绣,所以颜母的鸳鸯才绣得一成不变。
模仿和创作可不是一回事,元蔓娘一点儿美术都没学过,他随便教了教理论,就能体悟成这样,这,搞不好也是个天才!
元蔓娘捏着手绢,忐忑地问他,“栩儿,你看我绣的怎么样?”
卢栩:“好!非常好!我觉得比颜家婶子绣的都好!”
元蔓娘怔了怔,眼睛一红,眼泪唰就下来了。
卢栩:“???”
元蔓娘捂着手绢哭得抽抽噎噎,“呜,我总绣不好,我什么都做不好,饭做不好,田耕不好,刺绣也不好,没了你爹,我什么都做不好,我怎么这么笨,呜呜,我终于学会了,呜呜……”
卢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