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蹲在林隽后面,急不可耐:“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引火?”
“不急。”
旁边的陈元安抚道:“平仔别急,咱们可是正义之师!等打头的越南兵一只脚踏上咱们的领土,哼,那就是时候了。”
徐平抓耳挠腮:“这些越南狗!走得忒慢!”
“人家腿短,咱担待则个。”
越南王子身披软甲胯骑白马被团团簇拥在队伍中央,放眼望去边境线静悄悄,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硝烟和血腥的味道,被炸出来的坑洞中还有衣料碎片,一看就是大文人的服饰。
不枉父王花了一大笔钱,洋人雇佣兵确实好用,可惜最值钱的工坊被他们拿走了。还有缅甸……哼,贪心不足的莽应息。王子耿耿于怀,认为自家出大力却只分得一个临安,而莽应息却能占据滇省富庶的北部区域,不就是抱洋大人大腿么!呸!
丝毫不觉得将自家也骂进去了。
他闭眼装模作样的吸了口气,抬鞭指向前方,命令军队挺进。
徐平缩在灌木丛中目光炯炯的盯着前面打头的越军,那名大头兵抬起扁平的左脚,在他眼中慢动作般缓缓蹭上了大文的土地——徐平从未这般温柔的看过一个臭男人的脚,他发誓甚至能记住那小子大脚趾指甲盖劈裂了一块!
‘大人!大人!他们越雷池了!’
林隽顺着徐平激动得微微颤抖的指尖看过去,点头:“可以了。”
“嘻嘻嘻,让我送你们一个大宝贝。”徐平桀桀笑着吹燃火折子,点燃手边一根引线。长长的、不起眼的引线蜿蜒至路中央。一名越兵踏上一块踩着有些松的石板,丝毫不知道石板下面埋着一个要命的炸·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