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二楼,她跟席寒便听到几声哀嚎和嘶吼。
“放开我!我没病!”
沙哑沧桑的声音在右边响着,黎清敲了敲门,从门缝看到了里面的景况。
胡迎蕾被几个医护人员控制着,她还在蹬腿挣扎,头发散乱,衣服也有很多褶皱。
“叩叩——”
黎清第一次的敲门声被尖叫掩盖,她又敲了一次。
一个医护人员给她开了门,她刚踏进门,便闻到比门外更甚十倍的药水味。
“你好?”
胡迎蕾眼神迷离,根本不认识她。
她大声喊着:“你是谁!走开!”
黎清淡漠地看着她,自己的母亲当初也是这般疯癫模样吗?
攥紧的拳宣誓着她此刻的恨意,身体里流淌着黎阳辉的血,是她此生最可耻的事。
“走吧。”
黎清推开门,快步走出。
席寒跟在她后面,感觉到她情绪不对,也没有说话。
黎清边按电梯,边说:“过几天再来一趟。”
席寒点点头。
进电梯的一瞬间,他通过镜子看到黎清冰凉的表情。
他没问她为什么来精神病院,她不想说,便问不出。
“我希望我是水。”黎清终于掀起眼皮看他,“破碎后可以瞬间愈合。”
席寒心疼地拥着她:“你不必是。”
黎清立刻反驳道:“不。”
她不需要他的安慰,这一刻她想念的只有乔奉。
如果是乔奉,这时他会清朗地笑着,将球拍给她,或者逗她笑。
挥汗如雨后,他们还会一起玩游戏,乔奉会为了哄她,故意输给她,然后他们一起哈哈大笑。
盛夏烈阳,甚合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