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小何秋韵语气淡淡,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你跟我出去。”迟宴捏了捏小孩的脸,“我还有好多巧克力。”
何秋韵从栏杆外收回脚,静了半晌才问:“叔叔,你是人贩子吗?”
迟宴:……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缩小版的何秋韵毒舌功力不减,总能让迟宴一噎。
“你看。”小孩指着不远处那栋大楼,“是大章鱼。”
肉粉色的触须从窗框里攀出,巨大的吸盘贴着写字楼外壁,很快将整栋大楼遮盖。
虽说迟宴之前见过好几次这样荒诞的场景,此时也不免有些震惊。他垂眸,何秋韵却一脸无事发生的模样,脸颊一股一股地,咀嚼那颗巧克力。
“轰”的一声,另一栋大楼迸发出橙红色火光,烟尘四起,白烟将那一片城市笼罩。
紧接着,原本平静的夜晚被层出不穷的意外打破,仅迟宴所站之处还剩些许安宁。
“你经常看见这些?”迟宴靠着何秋韵坐下,学着他之前的模样把腿垂下去。
“每晚。”何秋韵舔了舔唇,巧克力早已在口腔里融化,他有些意犹未尽。
迟宴问:“每晚?这是无法控制的吗?”
他不觉得何秋韵是个喜欢看见这样场景的人。
“这些噩梦是我的一部分。”何秋韵晃晃脑袋,“只有把它们看好了,雇主才不会继续做噩梦。”
迟宴突然很想拍拍他的头。
“可它们都是坏孩子。”何秋韵撇撇嘴,“很不听话的坏孩子。”
迟宴深吸了口气,他的眉毛皱起,又很快舒展开。指头在衣摆上抓了抓,可掌心里最终只剩空气。
他僵硬地低头,在上衣口袋里翻找半天,然后又站起身摸了摸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