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不跟你姓,也没跟我姓?”
“因为他是我的养子,是你的小徒弟,你不记得了吗?”迟宴耐心说,“他特别喜欢你,还说要跟你学造梦。”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迟宴在自己周身找了一圈,最后在后脖子处拽出来一根绒毛般的丝线。
“你看,这个是岁岁的蚕丝。”迟宴将小绒毛拿到何秋韵面前,“是它带我来找你的。”
何秋韵半信半疑,伸手摸了摸那绒毛,脑海里的确闪出一些记忆。
但很可惜,稍纵即逝。
“你回去吧。”何秋韵侧身躺过去,他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现在玩累了,没心思再搭理他,“我累了,要休息了。”
迟宴解开衬衣最上面那颗扣子,绕到另一侧靠着何秋韵坐下。
那只小象被侵占了领地,不满地发出低鸣声,迟宴却不为所动。
“那我留下来陪你。”迟宴说着挽起衣袖,真有一副要在这住下的架势。
何秋韵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睁开眼瞪着他,不知为何,看着这张脸却始终发不起火。
他气笑了:“行,那你住下吧。”
这人莫名其妙出现,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何秋韵对那个“家”字感到分外恶心。
他所有的记忆都封存在那些透明的玻璃罐里,或许自己曾经的确是认识这个人的,何秋韵心想。
他觉得身体处于从未有过的疲惫之中,冥冥中感觉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可是罢了,他没有精力再去思考那些。
“你的头发是怎么断的?”那个名叫迟宴的人毫无分寸感,竟然伸手勾住自己的头发。
“断了……?”何秋韵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留着的长发不知何时断了一截。
理发师的技术看起来很烂,歪歪扭扭的边,看起来很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