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去的时候,外公已经躺在冰柜里了。
裴峙处理好后事,临上飞机前问邻居,问外公最后有没有留什么话给他。
邻居回忆了半晌道:“你外公叫你别自责。”
裴峙没应声。
出院门的时候,邻居又追上来。
“对了,还有一句,该忘记的就忘记吧。”
“……”
回美国后的第一个农历年,裴峙在朱纯松家里做客。
朱纯松在麻省开律所,事业有成,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认识了裴峙,对这个直系学弟很是照顾,经常叫他到家里吃饭。
朱纯松的女儿朱霁,一个半大不小的小毛孩,很爱调皮捣蛋,趁裴峙不注意偷了他的钱夹玩。
小女孩翻出钱夹里一张照片,用着稚嫩的童音问:“这女的谁啊?”
照片里,少男少女穿着校服,脸上被造雾棒弄得五颜六色。
是那年运动会裴峙用手机拍下的照片。
裴峙把它打印出来,放在钱夹里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但每次打开钱夹付款的时候,却又故意躲避不去看它。
小朱霁缠着裴峙问这人是谁。
裴峙被磨到没了脾气,但也不回答。
小姑娘来了气,扬言要把照片撕了,她挥舞着照片,一个不小心,照片却从她手中滑落,掉进了壁炉里。
甚至都来不及挽救,照片立刻就被火星子吞成了灰。
朱霁也被吓傻了,她不是有意的,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朱纯松出来看见这一幕,不由分说就要打朱霁,却被裴峙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