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绑架案之后,徐志国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梁又橙溺水又中了弹,被送到望夏医院抢救。
田书宜受到了极大惊吓,被送到心理医生那儿治疗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内,她不敢再打听任何一点关于梁又橙的消息,直到今天才在曹培峰的陪伴下来到医院。
两人问了地址,往病房走去。
路上,田书宜鼓起勇气问起曹培峰梁又橙抢救那天的情况。
曹培峰想起那天,仍心有余悸。
那天他是夜里才得到消息的,到医院的时候,梁又橙已经在抢救室了。
只见裴峙浑身湿透地坐在抢救室门口的地上,西装的领口上全是血。
曹培峰从没见过裴峙那个样子。
男人浑身湿透,冷淡、落魄、机械似的擦着领口上的血,喃喃地只是在重复着梁又橙的名字。
像是,被夺走了灵魂。
曹培峰坐在椅子上,甚至都不敢张口跟裴峙说话,只在得知梁又橙抢救成功的时候悄悄离开了抢救室。
加护病房在顶层。
曹培峰和田书宜推门进去。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一点点稀薄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来,照得空无一人的病床一尘不染。
田书宜的心直直沉下去。
她抱着花束走进去,看着病床上整齐的被褥和干净的桌面,扭过头问:“你他妈不是说抢救成功了吗?”
曹培峰张了张嘴巴,半天没说出来话,随后才结结巴巴道:“枪伤要是严重的话,是不是有可能术后感染啊,也可能要抢救好几次吧,抢救得回来吗……”
两位没脑子的草包富二代医学常识匮乏,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所以……”
片刻静默之后,田书宜率先绷不住,趴在床上就开始哭。
“又又,呜呜呜呜呜,我们又又的命好苦啊啊啊啊啊,哇哇哇哇哇哇哇!!!”
田书宜极度夸张,她刚从惊厥中恢复了一点,脑子根本转不动,此时哭得假睫毛都掉下来,曹培峰也忍不住,捂住眼睛开始低声垂泣。
病房空荡荡,甚至还有回声,显得这哭泣更悲怆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