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又橙那双小鹿眼就这样无辜睁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韵的弯眉上挑,语气有一种嫌恶,淡淡抛出来两个字:
“蠢货。”
“……”
“你妈妈不教你,那我就来教你。”沈韵笑笑,“可能,我只是说可能,裴峙以后会是徐家的唯一继承人,而我需要一个能牵制住他的人,懂了吗?”
梁又橙攥着自己的袖子:“不懂。”
沈韵翻了个白眼:“就是——”
梁又橙:“——我也不想懂!”
“……”沈韵吃了瘪,盯着自己的美甲,冷笑了几声。
“我呢,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看有情人不得善终,喜欢看裴小慈的孩子被我踩在脚下的样子。裴峙以为自己有什么傲骨,以为换城市、出国,就能摆脱他的脏血和贱命。”沈韵恨恨道,“不可能的,他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生活,他这辈子都对不起我!”
梁又橙看着面前气息不稳的沈韵,那一刻,所有道德感和同理心仿佛都消失了,她只下意识地说了两个字:
“疯子。”
“……”
梁又橙匆匆起身离开,只扔下一句话:“看见裴峙那样的人我就恶心,你找别人吧,别来烦我了。”
这话也是她第二天对裴峙说的。
那天晚上,梁匡死了。
也是同一天,梁又橙最后一次见到了裴峙。
——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
他后来再没来入过她的梦。
于美霞在梁匡去世后的一个星期赶回了望夏,没人告诉她真相,那个总是挂着笑脸的女人,现在也是一样,一脸坚强,开始操办梁匡的后事。
给梁匡守灵的某一天,于美霞被公安局叫去签结案的材料。
梁又橙的伯父梁国趁着这时候带了梁立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