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的温度也和玉一样冷。
“这表是我师兄送的。”裴峙兀自说,“就小朱霁的爸爸。”
梁又橙嗯了一声,说:“你以前就认识朱老一家啊。”
裴峙点头:“朱霁父母生前在美国做律师,在麻省执业。我刚到波士顿那会儿,人生地不熟,又没钱,只能去黑中餐馆打小黑工,他们没少照顾我。”
梁又橙的睫毛似蝶抖动,说话也有一些不流畅:“你以前在美国……过得怎么样?”
裴峙拧了拧手腕,语气有些飘忽:“梁又橙,你想知道什么?”
他忽然又笑了笑,眼神变得深沉浓郁起来:“我在美国过得好不好,跟你没关系吧。”
“……”
气氛不可避免地一沉到底。
一阵电话声响起,是裴峙的手机。
他接起来,电话那头是八戒,说老婆要生了,他现在人在产房外面等,老婆已经进去很久了,也没什么动静,有些害怕就给他打了电话。
“你别自己吓自己,我现在过去。”裴峙挂了电话。
几乎是同时,梁又橙也在典当行的工作群里收到了八戒的微信。
两人默契地一同往外面走。
到衣帽架上拿开衫的时候,梁又橙不小心碰到裴峙的手。
那玉温润,却也很冷。莫名有电,她迟钝半秒,迅速收回手。
裴峙随手捞了件卫衣套在身上,掀起眼皮,眼中的光影垂下半分,只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梁又橙,波士顿确实常常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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