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床上充满了谢烺身上独有的麝猫香,张扬又躁动?,进犯性极强。江荔这种领地?意识极强的人,本该睡不?惯的,但?她好像又习惯了似的,不?久便?被拽入了沉甸甸的梦乡。
一觉醒来已经快六点了,她一睁眼,谢烺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她床边,正认真地?给那把吉他调弦。
即便?如?此,她睁眼的那一瞬间,谢烺还是发现她醒来了,懒懒说了句:“醒了啊?正好,帮我听听弦。”
他不?等江荔说话,手指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琴弦,他略微熟悉了一会儿,破碎的音符很快变成了婉转的曲调,他低低地?哼唱着一收法国民谣,慵懒而低沉,让人想到冒着白雾的可可,毛绒绒的红格子围巾,积满落叶的香榭丽舍大街。
窗格透出?散碎的秋日余晖,弹落在谢烺的发间和肩头,给他整个人都镀了层茸茸的金色。
江荔神智还没彻底清醒,人已经懒洋洋地?靠在他肩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行为上主动?亲近,谢烺手指一顿,险些弹错了调。
他禁不?住看?了她一眼,就像看?见一只收敛翅膀,无意落在他肩头的鸢鸟,他不?由放轻了呼吸,生怕惊扰了她,下一秒就会飞走。
江荔一点一点醒过神,就算是以她的脑回路,都被柔软暧昧的气氛感染到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她总觉着自?己该说点什么,她侧头想了想,关切地?对?谢烺道:“你?下巴上长了颗痘。”
谢烺:“”
他手指一顿,翻了翻眼睛:“你?要是个哑巴就好了。”光有这张脸,指不?定多赏心悦目呢。
他放下吉他:“离晚饭还有一会儿,出?去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