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婆婆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往西边的空屋子走,从屋子里抱出一床被子,费劲地铺在枝干密实的结香矮树上。
陆柒赶紧跑过去帮忙,细碎的棉絮洋洋洒洒地飘荡在浅金色的阳光里。
回头看一眼西屋,这栋古旧的宅子里有许多空房间,但是居住在此的人只有她和楼婆婆两个,除了常用的房间,其他的都许久没有人住,陆柒偶尔会去打扫,每次都是积灰深重。
而此刻,房间拾掇得一尘不染。
“婆婆,有人要来吗?”
楼婆婆皮包骨的手,细细地抚摸着枝头丰盈的花苞。
结香花开,客自远方来。
楼婆婆眯着眼睛,想起二十年前,结香花一夜之间挂满枝,她打开门,门口就多了个抱着八音盒,怯生生的女娃娃,骨碌碌的大眼睛,就像躲在清晨迷雾后的初生幼鹿。
风颂镇外,棘刺丛生的隐秘小路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延卮言小心地别开挡在眼前的藤条,踩着有点松动的青石板,四下环顾一圈,按照刚才那个大叔的指引,应该马上就到了。
他仰着头望了眼将要到顶的日光,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雾汗,饶是他平时没少锻炼,现在也是气喘吁吁。
他暗自咂舌,想起知夏说过,风颂镇是一个鲜为人知的隐秘村落。又想起半个月前不告而别的丫头,好气又好笑。
那天晚上陆柒的异状,实在是吓到他了,不知道为什么,自那天后,他的心就没有安定过。
并且,他的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去风颂镇。
大概也和那些莫名的梦有关。
他许下了很多好处贿赂詹知夏,才套出详细地址。